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椰蓉娃娃菜短篇小说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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椰蓉双皮奶作为一种畅销的甜品,很多爱吃双皮奶的人都吃过,但肯定没有人尝试过撒满蒜蓉的双皮奶。

9月30日,家住浙江绍兴的一位女士就阴差阳错地获得了一份“蒜蓉双皮奶”。

在她拍摄的视频里,只见一小碗白亮的双皮奶上摆满了被切成不规则形状的白色配料,经她本人解释,才知道摆放的居然是蒜蓉。

——《九派新闻》(年10月1日)

我是个不懂小说的瘦高个。但我喜欢看小说,在送外卖的空闲中。也喜欢聊天,和同行,和店主。

这些年,我大概填饱了六万人的肚子,这里面有重复的肚子。平均一年一万多。或许更多。

而在此之前,我是送快件的,在堆积成山的快件中,把人们的投机取巧和大海捞针给发掘出来。在这片近乎荒废的老城区,让电瓶车在道路上开出花朵来。

我在城里面,甚少朋友,当然,也没有什么对头。唯一喜爱的女性,是开快餐店的阿湘。阿湘养了一条狗,是条柴犬,终日笑眯眯的。阿湘可不笑,她看见我就皱眉头,好像我身上有磁力,将她的眉心锁定。

我们第一次见面时,我刚打翻了一杯奶茶,甜味浇了一身,被平台倒扣20元。由于旁边就是养蜂场,故而一群蜜蜂跟在我的后面。阿湘看到蜜蜂呢,夸张地大叫起来。我一脸无辜,但阿湘并不觉得我无辜。她让我赶快走开,“想死喔,你从哪里招这么多蜂子。”

后来,我琢磨出一个道理,其实我也蛮像蜜蜂的,黄色的头盔,黄色的上衣,为人类提供食物,我感到很欣慰,有一首歌曲:小喜鹊造新房/小蜜蜂采蜜忙/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/要靠劳动来创造……而我,不正是这样吗?

在旧城改造中,我分得了两套房子,三居室的那套,我租了出去,只留一套两居室,我在另一间中放了一堆花草,一到晚上,就赶快关门,否则它们会来和我争夺养分,这种事我在小说里面见到过。

我经常坐在那间房子里面看小说。另一套中,有个家伙一直在勤奋地写小说。

在阿湘过生日的那天,我看着她匆忙关上店面,然后坐进了一辆红色的奥拓。我的心里面有点失落。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她,还是因为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人。

如果我接到水煮鱼的订单。多半是天然订的。他是重度辣椒爱好者。也是一个死变态。我头一回见到他,他穿了一个裤头,还有平底袜子。客厅里面的那个投影电视正在播放《索多玛天》。我说,你看着这片子吃饭?

不行吗?犯法的吗?我想了想,他似乎也没有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法,也就耸了耸肩膀。

天然是个永远也挣不到钱的死作家。他那张破破烂烂的作协会员证,看上去很可疑。他告诉我,他在复原红楼梦。我说,这种东西也可以复原吗?天然激动了,说,我把曹雪芹的文笔从高鹗的本子里面抽离出来了,你说我牛X不牛X。我可是从好几个版本里面抽丝剥茧还原出来的。列宁格勒手抄本知道不?我这里有影印胶卷,看老子路子野不野。

他就是我的租户,也是我的客户。我们的身份经常转换。也就是说,他的钱,一半献给了艺术,一半献给了我。

那时候电影院正在重映《功夫》,周星驰和元华还有黄圣依演的,元秋在里面会使用狮吼功,一种声波武器。最后,狮吼功还有一招大喇叭,就是用洪钟大吕做扩音器。我就笑话天然,说你这吹牛X还有一招大喇叭。牛X。

天然跟我总结了小说里面最容易吸引人的骚扰行为:

电影院蹭别人胳膊

书店偷窥女生

公交车占座倚靠异性

地铁搂腰摸头发

我说这不整一个当代流氓指南。天然说,流氓不可怕,流氓也可以,成为一种文化。

我难得的休假,就在天然的流氓指南中度过了。

我取餐的时候,也盯着阿湘看。阿湘直接一苍蝇拍抽在我脸上。我回去找天然诉说。天然正在和女网友痛说情史,君恩重,且教种芙蓉。

我说,他那是,君体重,且教开后屏。天然说,你大爷的,滚啊,臭送外卖的,曲解我意思。

天然拍上电脑,问我,你脸上是被亲的?

被打的。挺好啊。打是亲骂是爱,亲得不行用脚踹。

我说,怎么才能让阿湘对我另眼相看。

你把她一只眼打成熊猫圈,不就能让她用另外的眼光看你了?

我说,还有其他办法吗?

天然突然来了兴致,说,你看过《一千零一夜》不?可以用讲故事的办法吸引住她。

讲什么故事?

我讲给你听。

在一次舞会上,我看到了一个女孩,女孩说,她是一个杀手。我问,你杀了谁?

女孩说,很多,就像砂砾一样,多得数不过来。

那你就讲一个最近的吧。

最近一个,恐怕你要伤心。

我先给你唱一个歌吧。

我从前有个观音像,我在观音像下面插了三炷香。我白天烧香,我晚上烧香。我在香火里面叮叮咚咚捣药忙。我在香前点了三把火,火光照耀着你和我。你的衣服挂在外面的高墙上,你推开地下室的门,火光照着你的胸膛。

我想起来那场大火,我问她,你说的这把火,是不是我小时候的那把。

女孩诡异一笑,说,好像是吧。你想听更多吗?

天然讲到这里,抽了一根十块钱的红旗渠。我按捺不住求知欲。问他,后来发生了什么?

天然说,这么一段,还不够你臭屁的?先讲吧,我想她也许会喜欢的。

我把这段故事讲给阿湘听,阿湘果然很感兴趣,追问我后面的剧情。我只能说,预知后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

我回到家,横竖睡不着,心想,干脆我自己往下面编一段。

于是乎,我就这样写。

我在那场大火里面失去了很多。我看到无数的蟑螂从角落里面逃窜出来。接着是老鼠,好多的灰色尾巴,在隐晦地朝我招手。我恐惧它们。我不住退缩。我恐惧到了极点。

我在回忆中,失去了亲人。我好难过。我说,那把火是你放的?

女孩说,是也不是。准确地说,是你的养父母,不小心点燃了鞭炮。那是一个家庭作坊,里面全是火药。就是个炸药桶。一点着,就全炸了。

我说,他们为什么会收养我。女孩说,因为你的亲生父亲要娶你的亲生母亲,他们需要钱,就把你送养了。我喘着粗气,说,你是谁?

女孩格格地笑了。说,你有一个妹妹,长得非常美。

你知道吗?她的头发是褐栗色的,大波浪,还飘摇得很,柔润,带着光泽。眼睛是咖啡色的,里面闪着星星的光,水汪汪的,像是装了一坛子高粱酒。她的鼻子很小巧,像是桃子做的,还有海豹粉红小爪子的鲜嫩。她的嘴巴,就像是梅花点在初雪里面,花蕊充斥着甜蜜的味道。

我说,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?

女孩说,你知道吗?你的亲生父亲在一次赌注里面赢了一大笔钱,他那次出海,本来是九死一生,可他活下来了,他觉得自己运气非常好,就在凼仔的小赌场玩了一把老虎机。吃角子的那种。他赢了。他带着钱准备跑路。可是,他的仇家盯上了他。为了活命。拼命地逃。

还是被追上了。好在。澳门的银行,是可以寄存大额现金并挂名储蓄的。那笔钱被寄了回去。你的亲生母亲这时候犯了难。因为,你的妹妹始终是要嫁人的,这笔钱要是留给她,等于给了外人。她就想起了你。

我?对,这样,这笔钱不至于归了外姓的小子。

那我现在岂不是很有钱?或许吧。不过,你的噩梦也来了。

你的妹妹,在尖沙咀雇了杀手,要来杀你。

她雇了杀手?已经到了吗?

已经在你面前了。

我屏住了呼吸。

当我顶着黑眼圈把故事讲给阿湘时,她听得入了迷。追问我,后面发生了什么?

我说,你不会知道的,因为我还没有写。

那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。我好心帮阿湘准备餐点。结果,放错了一味料。一味很重要的料。

本来,双皮奶里面,要加椰蓉。娃娃菜里面,要加蒜蓉。

我放反了。

这是一件不幸的事。幸运的是,订购双皮奶的,是天然。

而椰蓉娃娃菜,是堂食。

真是太幸运了。

刘天然喝着蒜蓉双皮奶,说,你这个创意不错,我指的不是双皮奶,是你的小说。我们一起完成它吧。

故事继续了。

我说,你会杀了我吗?

女人笑了,说,我杀过最好的杀手,可是我却没见过你这样英俊的男人。我决定不杀你,但是你要和我远走高飞。去哪里?去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。那里鸟语花香,那里莺歌燕舞,有像蜜水一样甜的湖水,树上结满了永远也吃不完的熟透的水果。我们再也不要彼此杀戮、仇恨,也不要去管这些糟心的家务事。

我说,可是我今天只是来放假的。我什么都没有准备。

女人说,这个时候,你还需要准备吗?告诉你,我已经爱上了你。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?我说,不需要吗?女人说,需要吗?我说,你这个问题真是很难回答。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。女人说,那就不需要答复。喝了这杯双皮奶,我们上路吧。

我说,我还会回来吗?女人说,也许吧。也许不会。也许明天就回来。一切都是不确定的。看你的心情怎么样了。

我看着双皮奶,说,哦,我的天啊,shit,里面的椰蓉居然是蒜蓉。

当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,阿湘紧绷的脸终于充盈而消释了,她哈哈大笑,说,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,哈哈哈哈,蒜蓉双皮奶,椰蓉娃娃菜。

店里面的顾客都在扭头看我们。我有点尴尬,说,你别说了。阿湘。

阿湘说,你的这个故事很棒。如果这些人在古代,会是什么样子呢?

我去问天然,天然沉默了一会儿,说,或许,这个女的,是去找她的父亲寻仇,可是,到了最后,她又放弃了这个打算,她无法离开她的父亲。

我说,现在,我需要干点什么?天然说,这个故事是成功的,我们还需要一个全新的故事。

我向阿湘讲述了第二个故事。

当宫殿陷于霞光之时,城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,比如碧绿的街道,描着花纹的石柱,中心区的绿色草坪,图书馆里面蛛丝落落大满的古籍。

我们的主人公逃脱了一次又一次地追杀,终于进入了宫殿,他的肩头还有一只猫,一只英格兰短毛猫,灰色的眼球打量着这个如血窟一样的宫殿。

人都去哪里了?他这样想着,在宫殿的深处找到了一眼泉水。

他太渴了,便俯下身子用舌尖去寻找那一眼泉,泉水清冽,英短也跟着啜饮起来。他思索着,这个宫殿里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?正在这时,一个女人出现了,她手里拿着一把剑,说:“父王让我来杀你!”

他问:“你父亲怎么不自己来呢?”

她掩面哭泣,说:“父王已经去了……”

他说:“你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
女人说:“我知道,但我还是要杀死你!”

他觉得很有趣,坐在地上,说:“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死我。”

外面的天地都红了,他在想,“她长得真可爱”。

女人就那样看着他,他说:“你玩纸牌游戏吗?”女人说:“我会打‘王后与国王’。”

外面的风不断涌入,让整个宫殿变得清新,橘子混合郁金香的味道从女人身上传来。他嗅了嗅自己的亚麻衣料,苦笑,并说:“这种古老的游戏好像没什么人玩了,也只有你们这种落魄贵族。”

女人说:“我们就是要统治你们的,如果不是你违背上天的旨意,这座都城不会陷落。父王让我杀死你,结束这一切!”说着,女人用剑锋指着男人,说:“你绝对不会活着走出这个宫殿。”

阿湘说,这个故事好像更沉重了。她不知道,这个故事是我独立完成的,天然一直在睡觉。我没有惊扰他。

到了天然的住处,我发现了他请来的专家评价:

采取全知全能的视角,可见作者是一个文本的操控者。有意味的是作者的叙事策略,采取了后现代手法,作者介入文本:陌生化处理,将故事推远,设置在古代的异国(后又用三明治加强确定异国),仿佛不让读者对号入座。再熟悉化处理,将故事拉近,“我们的主人逃脱了一次又一次地追杀,终于进入了宫殿”,拉近读者与人物的距离,从而成为文本的见证者,达成了陌生和亲近的阅读效果,是不是阅读者也被读者操控了?而且,通常的杀手是男人,此作是女杀男,颠覆了惯常的套路。如同被杀者所言(你玩纸牌游戏吗),随后一个情节,作家也像玩游戏——人生不就是一副纸牌吗?由此颠覆了杀人的恐怖。被杀者竟是父亲(发指令者与被杀者是同一个人)。于是构成了一个新型关系,开始了共同的寻找。这其实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。某种意义上说,小说就是一种颠覆。

同时,我看到他补全了这个故事。我觉得有点疲惫,就先去冲了个凉。回来时,看见天然蹲在沙发上抽烟。到处烟雾弥漫。他说,奇技淫巧,以悦妇孺。说的不就是我们吗?我一想到这里,就觉得小说真是毫无价值的艺术。

天然看着我,说,《国际日报》连载了我的《红楼梦》复原本,给了我美金的稿费,可我只能用它维持一个月的生活,这是我多年的心血啊。你知道吗?

我说,我知道。你不知道。

刘天然喃喃自语。

你不知道。他重复了一遍。

年,我上高二,立志成为一名作家。自此十年之间,虽有些坎坷,但总算顺利。再过几日,我的第一本小说集就要问世了。可喜可贺。

这十年间,我一想到好的想法、句子,即使吃饭睡觉,也停住筷子、跳下床赶快记下来。出去坐车,也拼命看着景物,尽量写几句不一样的描述话语。反复修改。和人聊天,看电影,我也反复记下好的对话。每念及此,潸然泪下。烛影亦动情。

在微小说第一次登上省刊前,我练习了十万字。国内作家余华、格非等人的视频访谈,我能倒背如流。短篇小说第一次登上省刊前,我练习了上百万字。废纸篓今安在哉?

呜呼,今日略有小成。全仰仗过去十年只要不写就看书。菏泽学院图书馆和菏泽市立图书馆里面的外国文学作品、外文翻译杂志,我闭上眼也能摸到它们的位置。它们都是有心跳的。我感觉得到。它们一直在跳。我和他们产生了共鸣。

对于我这种天赋不够的人,只有比其他创作者更勤奋努力了。当然,我还是遗憾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。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缺陷。

每次和那些出身名校的作者交谈,心里就有一种自卑感。虽然我们说的是同样的意思,但我不能熟练地像使用母语一样使用汉语言的术语。张力、驱离、跳韵、归化、Pov、戏仿、拼贴、隐喻、反讽等等已经是我日常使用的最生僻理论词汇了。

等他们说了一个词,我惴惴不安后,才发现,这种手法我经常用在文学评论里面,不过是我不知道学术界怎么称呼它们。

天然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。他说。

十年间,我终于和一中的H、K老师达成一致意见,和师专的G老师、L老师友好交谈,远至黑龙江、云贵,近至江浙、河南,均有师友把酒言欢。北上交好北大、北师大,南抵复旦、上海交大,理念终达一统。不能不说,是一大幸事。愿文力所至,无往不利。幸甚至哉,文以载道,天地存焉,一贯浩气。

天然忧郁地说,现在,我读过的高中,为我平安夜送苹果的地方建了一个塑像。可能是张得蒂制作的。

当我转述天然的话给阿湘时,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,摇着我的胳膊问,后来呢,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?

我说,结局就在这里。

男人的肚子说,他有些饿了。男人看着女人,说:“你会做三明治吗?就是那种烤面包,一面涂上蜂蜜,一面涂上炼乳和芥末膏,里面夹上培根和煎蛋。那个煎蛋要用小火,涂上麻椒油,煎得嫩嫩的,中心要有些流心,边缘要煎得有些发卷。”

女人说:“我从来没有做过,不过可以试一试。”

男人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妻子活着的时候,就经常做这种三明治。可惜,她被国王的部队掳走了,我知道她就在宫殿里面,我要找到她。”

女人激动了,说:“不过是一个女人,你居然为了她在神殿里面亵渎神灵?”

男人盯着女人,说:“你不也是个女人?”

女人有些沮丧,说:“我不是一般的女人,我是上天选中的人。”

男人说:“要不你试着做个煎蛋吧,我已经饿得不能接住你的剑了。”

女人说:“你是在试探我,为了邦国,我不会听从你的调遣。”

男人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已经没有力气了,你去做一个随便什么能吃的吧。我吃了,愿意死在你的剑下。”

女人犹豫了一会儿,进入了宫殿最深处。

男人在那里欣赏宫殿里面的壁画,上面画着交互缠绕的蛇,蛇的芯子是血红的,应合着远处即将消失的霞光,身子却是翠绿的,像极了黑夜来临前,大陆上的树叶。

女人端出了一盘烤鱼,上面涂满了番茄酱。

男人看着女人,说:“你的母亲在宫殿深处关着呢吧?”

女人看着男人,突然跪倒在地,说:“巴巴(父亲,波斯语),你终于来了。”

男人摘下了帽子,里面的头发都花白了。

外面的崩塌结束了,世界安静了。

男人扶起来女人,说:“当年你的母亲怀着你的时候,被国王掳去了,我猜想你大概还活着。你母亲生前最喜欢做这道烤鱼。”

男人说:“现在,我们一起去找你母亲。孩子,你不知道,这些年,只有这个信念支撑着我,让我在真主的指引下找到你们母女……”

女人和男人一同走进密室,女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,还没有合上眼睛的王,嘴角流露出一丝怜悯,但很快变成了诡异的微笑。她是上天选中的人。

阿湘听到这里,沉默了。过了一会,她说,女性也是可以很强大的。我说,本来,女性可以顶起半边天,在你这里,可以顶起一边天。她笑得很开心,说,你这马屁振聋发聩。我说,没想到吧,拍马屁还有一招大手印。

她走进厨房,不一会儿,端出一盘烤鱼,说,这盘你看够不够辣。这回没有椰蓉了。我端起这盘蒜蓉烤鱼,在路人的目送中,旁若无人地朝刘天然家中走去。

    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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